第五年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收到《Nightmare Alley》剧本的那一刻她还是迫不及待的翻开了
当初让她没有犹豫的接下这部电影，除了优越的制作班底以外，也是因为她知道女主角选定了凯特白兰芝。
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剧组了，这半年以来出现在媒体视线下大多是因为宣传《Joker》跟着凤凰四处出席电影节。
她是一个有些内向的人，尽管选择了演员这样的职业，但当无数记者面对自己拍摄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不会微笑，但她知道凤凰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这也让她些许心安。
和凯特白兰芝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威尼斯电影节《Joker》首映红毯拍摄全体合照的时候，其实算起来两人站位相隔了好远，她一眼望过去没有看到她。
“怎么了？在找谁吗？”凤凰悄声在她耳边说
“没，没有” 她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后来她们也出席过两次相同的电影节，她有考虑过自己要不要主动上前和白兰芝打招呼，可场外聚在凤凰身边谈论《Joker》的人络绎不绝，她不好这时候走开。犹豫再三过后也没选出一个合适“寒暄”的好时机，她从远处看到白兰芝与别人谈笑风生的背影，自己竟然莫名的感到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可以幻想到白兰芝走过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场景，她会说些什么，而自己在媒体前如何表现会比较合适。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内心已不满足于简单的几句寒暄了。
最后她笑了笑，打消了这种荒唐的念头，告诉自己，这次，她是不会走过来的。
转身她握住了凤凰的手，让自己终于投入到了电影节里面。
在Nightmare Alley准备开拍的那段时间，白兰芝比她先进组了几天。她在网上下意识的搜索了电影和白兰芝的相关消息，她注意到了一篇采访，记者很直接的问了白兰芝再次和她合作的感觉如何。
“麻辣聪颖又潇洒” 白兰芝只回答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只是这样官方的回答不免让她有些失望。
可文章的作者却很激动的写道，没有什么比听到白兰芝夸其他女性更过瘾的事，听不够。
在前往多伦多剧组的飞机上，麻辣又翻开了剧本，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为拍摄熟读多次。
这部电影里，她与白兰芝的交集实在太少，在两人为数不多的对手戏中，她最喜欢也最期待那场初见的雪夜。她暗自期待着可也害怕着，她最怕再次合作两人当年的默契不再，她最怕时间带走了Carol时期两人曾有的一切。
只是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Carol戛纳首映后，在全场鼓掌起立欢呼的时刻，她看到白兰芝的眼睛红了。
飞机落地后她照例先给凤凰发了位置讯息，随后乘坐助理安排好的车前往剧组人员的入住酒店。
她坐在车后排，在脑海中不断练习着一会见到白兰芝时应该作何表现。
或许她应该表现的再成熟些，或许应该再平淡些，她从十三岁时开始视她为偶像，但她现在只想要白兰芝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会在媒体前疯狂表白她的鲁妮麻辣。
就在昨天晚上她算好了剧组的收工时间，给白兰芝发了一条讯息，她甚至没有打出太多的词来极力掩饰自己按耐不住的心情，只是简单的表达了自己明天会到剧组，很期待这次合作。
没多久她收到了白兰芝的回复
“So do I. See you tomorrow”
进组的当天晚上，剧组的成员聚在一起吃了晚饭。
她是卸好妆后过来的，来的有些晚了，和在场的人打了招呼便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坐在旁边的演员与她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她礼貌的微笑着附和，但眼睛却很诚实的环顾了现场一圈，白兰芝还没有到场。
“Sorry, I'm too late.”良久她听到白兰芝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
“It doesn't matter，We're just getting started.”导演回答她
白兰芝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那种紧张的感觉突然又涌上她的心头，竟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深吸一口气，叫了她的名字
“Hi, Cate.”
白兰芝起身拿了一瓶酒
“Sweetie,Would you like some more wine?”
白兰芝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空了
“ye...yes,please.”
她注意到白兰芝笑了一下，是在笑她用了please这个词吗？她瞬间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之前她是如此盼望着见到白兰芝，可此时她却希望这场晚餐尽快的结束。
她们没有再说话了，她只是一味的喝酒。麻辣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才会有勇气一直盯着白兰芝的侧脸看，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在白兰芝讲话的时候看着她。
而白兰芝此刻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是那样的刺耳，白兰芝欢笑着，偶尔喝酒，声音冷静从容。
晚餐结束的时候，她走的很快，大概是第一个离开的。回到酒店房间后，她靠在房门上长出一口气，内心像是有什么悬起的东西终于落了下来，原来再次和她一起也不过是如此，那便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她这样想。
虽然已经有些疲惫了，但她还是冲了澡，穿着浴袍刚要吹干头发，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她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房间的门口也被她挂上了“Do not disturb.”的牌子，她不知道会是谁，但还是开了门。
“I'm not bothering you, am I?”白兰芝站在门口看见头发还没有吹干的麻辣迟疑了一下
“No, no,You didn't.”她有些惊讶白兰芝会这么晚过来，尤其是在那场令她尴尬的晚餐之后
“I wasn't sure if you were resting, but you didn't answer the phone when I called you.So I came straight here.”
“I'm sorry, I didn't hear you.I was...I was in the shower.Please come in.”此刻她显得手足无措又有些拘谨，不知不觉又用到了please这个词。
白兰芝走了进来，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一段沉默 “Would you like something to drink?”麻辣先开口说了话
“No, I'm good.I was just thinking about the scene we're shooting tomorrow.There's no time to talk at dinner.I think we need to talk about tomorrow's shoot.”讲话时白兰芝一直盯着她的双眼，她被看的有些慌乱便试图避开她的眼神。
“Yeah,of course.Let me find my script.”她打开放在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翻找剧本，她甚至翻乱了衣服却还没找到剧本
“Sorry, I haven't had time to pack my baggage yet.It's...It's a little messy.I haven't even had time to dry my hair yet，I feel terrible.”她有些失去理智了
“You don't have to be so uptight. I remember the scene we shot tomorrow.”白兰芝笑道
麻辣站起身抬头看着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I'm sorry. I just can't help it. I just feel so stupid.And you're so perfect."
她也看着她，带着那种麻辣看不懂的眼神，她从她的眼底中只能感觉到温柔。
“You don't have to.You know that's not why I'm here.I just want to see you.That's all.If I'm making you uncomfortable, I'm leaving now.”她走到麻辣身边，把麻辣未干的头发挽在她的耳后
“No, it's not you problem.”她停顿下来
“I miss you.I miss you very much.Cate.”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尽管在没见面之前，她已经想好自己应该表现的成熟些，甚至是冷漠，但在自己真正面对她的时刻，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思绪，想说的话或许有千言万语，但此时此刻她再也不想继续伪装下去，她做不到，即便她是一个很出色的演员，但她再也做不到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友好却不在乎的样子。
“Don't you know I've been thinking about you, too？”
“All the time，sweetie.”她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Why did you act so cold before?Sometimes I even think you're cruel.”
“If you're talking about the previous film festival,I thought Phoenix was by your side, maybe it would be a better protection for you if I didn't go over there.I know you don't like that kind of occasion, and I don't want to disturb you again.”她停顿下来“When I see you happy with him.I'm glad, too.”
“But I don't like you doing this to me.”她的声音带着委屈
“Sometimes we don't have a choice, do we?We always have to give up something.You'll see. You've grown up. I'm glad to see you like this.”白兰芝抚过她额前的头发，亲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You're right, I've grown up, so I'm not passive anymore.”她抓住白兰芝的肩，两人身高的差距让她有些吃力，但她用力的回吻她的双唇。
很久后，白兰芝才说话“Rooney，You must remember that I will always love you.”
“Cate,I don't think I can forget you anymore.”
她笑了，这让白兰芝情不自禁的戳了她的酒窝。
“I should go，Sweet dream.”
可这样的夜晚，她怎样才能睡着。
第二天的拍摄一切照常，两人默契的表现出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其实昨晚的一切，甚至多年前以来的种种过往，就像她对白兰芝所说的，这下再也忘不掉了。
与白兰芝共同拍摄的戏份在晚上，在剧组动用的设备下，两人在一场人工降雪里见面。
她的角色Molly穿着一件红色大衣站在酒店里面，白兰芝的角色Lilith在酒店外面，她等待着听到导演将要喊出的那句“Action”，然后推门而出，去找她，走向她。
她隔着酒店的玻璃门看见了白兰芝，在道具的烟雾朦胧之下，那一瞬间她快要出现了幻觉，她甚至开始觉得是故意的，为什么白兰芝的头发像极了当初的Carol。
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仅仅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将一切都变得那么缓慢，时间仿佛静止般，让她想起了五年前Carol的片场，Therese带着那顶圣诞帽站在百货商店的柜台后面，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眼看到了Carol，她也望向她...
她也记得Carol的最后一幕，Therese终于鼓起勇气跑去Carol在的餐厅去答应她去和她说她愿意。依旧是隔着人群，顷刻间所有人都沦为背景，她望见了Carol，Carol也望着她笑...
这次也是一样，和五年前一样，麻辣走向她。
（PS：有谁能想到就在这篇写到最后快要结尾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说兔四月份要结婚的消息呢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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